奉孝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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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羊】续断(43)

仇起缘断(九)

 

宋修然顺着山坡滚下去,也不知来的刺客是什么凶神恶煞的,蒙着脸还紧追不舍,手里的胡刀砍得人心惊胆战,这下回不了竹屋,便只得灰头土脸咬牙下山。

何袅袅安安静静趴在他尚单薄的背上,既不说话也不看路,任由宋修然避开那些追兵刺客绕路而行,却总在他误打误撞快走到死路时忽然扯他一把、指一条能行的小道来。

厚雪行来吃力,宋修然几经辗转,倒是有惊无险顺利下了山,见到江流集的木屋时,已给冻得脸颊耳朵红成一片。谁知才松了口气,刺客倏地从四周出现,手里的刀光一闪,硬是将宋修然吓得跌倒在地。

花萝猝不及防从他背上滚下来,抬起小脸看着迎面的森寒和宋修然的呆若木鸡,忽然急道:“小哥哥,快躲……”

“啊?!”宋修然这才惊觉后撤,堪堪避开擦着脸砍下的长刀,紧接着刀锋再落,他便连躲几下、捞起花萝就滚到木桩旁,一个劲地念,“完了完了完了,我不会打人啊,怎么办……”说着用桃木剑挡脸,薄薄的木片在刀影里立刻成了碎屑。

小道士眼睛一闭,过了会儿听没动静才张开,低头一看,发现掉下的不止是木剑,还有来人的长刀短剑,只见一个高大的背影拦在他跟前,还扭过头朝他露出个灿烂得近乎妖媚的浅笑来:

“小鬼,你那剑不行啊。”

“你……你才是小鬼!”宋修然见他并指朝他晃,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仍护着花萝缩在木桩旁不敢动。

刺客来人七八,见阻拦者鬼魅且身手不凡,围不住宋修然便转了方向、直冲着江流集四散奔逃的村民而去。

身前的明教爽朗一笑,眯了翡翠色的瞳孔打了个响指,便有同伴凭空出现在人群里,异域的梵歌一响净土朝圣护了一块地,刺客有兵器的又给尽数缴了。

“吾泽,不要多呆,找到恶人要紧。”身段妖娆的娜如手起刀落方止,自后拍了拍他的肩,扯过白纱遮面遁走。

“知道啦。”吾泽耸肩,有点头疼地嘟囔了句,“谁知道他们喜欢在哪里打打杀杀。”

眼见着明教撤了一半,小道士看刺客势头又猛,咽了咽口水站起来:“那个……你们是帮谁的?恶人还是浩气?你们不打刺客么?”

“小鬼,帮谁重要么?各取所需嘛。”吾泽猫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看,“真要说的话,我们现在要去追踪个恶人长歌,有人要收拾他。”

“吾泽,还不快走?”娜如的声音去而复返,在无形中催促。

“我……我知道!杨伊然,杨伊然在浅滩……对……对上叶城主。”宋修然只想着山头能有帮手,想也未想便脱口而出,只是将花萝藏到了身后。

吾泽一愣,旋即看着直往后退的宋修然,又笑得神采奕奕:“你带路?”

“唉?!”宋修然没来得及反应,已给他一把拉着走,几步之后一个趔趄,不得不半踩了纯阳的轻功叫起来,“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哎……我……你要撞石头了!不对,是左边……前面……往右……哎,我自己走!”

明教随心所欲从不管那么许多,拽着宋修然在江边的山石间穿梭,像是在冬日烧了把火,一路烧到就近的浅滩。

“小鬼,真有你的,找到了。”明教忽然说了句,还松了手。

宋修然给拖得七荤八素,最后落地是给石头绊了一跤、摔得眼冒金星,好不容易爬起来、扒着岩石探头,却见杨伊然和叶榕就近在咫尺且打得不可开交,而周围的恶人与浩气将之围在中心又不敢靠得太近,从江边到山脚到处都是刀光剑影。

宋修然看得浑身哆嗦,这才知道自己不仅和袅袅走散了,还被直接拖进了打斗中心,那个面目淡雅又心狠手辣的长歌怎么看都占了上风,而叶榕以守代攻、早就疲于应对。

“叶城主,我看在你有伤在身不想取你性命,不如快快交代尔等是如何与魔尊暗通的?”杨伊然青衣不染片尘,鞋尖偶尔一点残血,高浮于半空奏响曲调,睥睨一干久战不殆的浩气,语调虽克制却难掩其中愤然,儒雅的眉目早就藏了杀意。

“都和你说多少次,我们用不着和魔尊联手,你们的魔尊又哪会和我们一路?”叶榕轻嗤一声,金色发饰与锦袍虽被曲风砍得处处皆伤,却仍不失那股名门贵胄的气度,扛了重剑握上轻剑,眨眼一笑,施展出藏剑山庄引以为傲的梦泉虎跑之剑法,寻着杨伊然的飞袂刺了过去,“你要有本事,不如现在去山上啊?”

叶榕凌空蹬踏翻到他身后出剑,杨伊然转身不得,背甲硬挨了剑刃一下,手指大动渔歌一声潮起江月,阻了叶榕的连招后从空中落下,瞬间移形到别处,咬牙道:“那人摆明了早有准备,我还有机会么?若不是你音律不入,早成我琴下亡魂,快给我滚!”

他气不过自有道理,江言众目睽睽杀人推尸又撇清干系,如今沐辰风多半还是活了下来,他来迟一步,非但抓不到江言的把柄,还被这藏剑拖在了浅滩。

江言不愧为“言相”,行一步便轻松化解了他布的劫,着实让人胆寒。只是,棋局未完、输赢未定,鹿死谁手言之尚早。

“随便你,可这儿是瞿塘峡,我叶榕在浩气的地盘退了,回头面子往哪儿搁?”藏剑体力不支,俏嫩的脸上光华黯然,勉强出了几剑便疾速退开,喘了几口气又转身再来。

“小鬼,我带你走,别看了。”明教在暗处扯了扯宋修然。

“不,你等等……”宋修然下意识甩开,盯着杨伊然的手指直摇头,恐他再使什么阴招,对明教的几次劝退置若罔闻,始终伏在石后不动。

叶榕不欲硬战、明明不敌却拖着不走,杨伊然占尽先机却进退两难,又始终抓不到斩他的机会。两人如此僵持已久,谁也没有先退让。

浩气与恶人从日出短兵相接到几近正午,双方各有折损,倒是长歌的音域落下、魔音灌耳,打得周围的浩气连连退败,使日照江雪的岸边一片恶人红。

就在两边疲于应战之时,乱党刺客纷至沓来,杨伊然才移形避开叶榕的剑招,转身就见着长刀迎面砍下,琴弦一动将来人击退,手腕抬起又落露出一道薄薄的擦伤。

叶榕顿了顿,剑尖反转刺向他身侧的刺客,又换了重剑逼退送到心口的剑尖,朝杨伊然皱眉:“你们恶人叫来的?!”

“恶人从来独行,怎会和乱贼为伍?!”杨伊然绷不住那股儒雅,终于高声斥着起了杀心,音弦一松,自琴身后抽出难得一用的琴中剑,接连刺了数人。

刺客偏在双方疲惫时来还寻着软肋下手,阵型收放目的直指阵营头目,杨伊然和叶榕的打斗被横插一脚,一时间顾不上再一招一式防着对方。

“嗯,差不多了。”吾泽在宋修然身侧现身,扬起弯刀闪入敌阵。

杨伊然执剑迎着人剑刃而去,不料剑尖欺近那人兵器已被人在暗处劈手夺了,他收势不及硬将人血肉刺穿,撤手拔剑生生溅了一脸血珠。他厌恶地拭了拭,扭头却见叶榕被刺客困于阵心,还将后背的空隙给了出来。

“叶城主,你不堤防我这个恶人了么?”杨伊然冷笑一声,即刻纵剑往复。

纵使言之有预,叶榕也刹那施展不开手脚,握着重剑扭头,眼睁睁看着剑到背心而作不出防御。

忽有人从石后出来,不轻不重刚巧将那纵身一跃的青衣人撞开,叶榕忙挥开眼前之敌,见一个方士装束的小道士气鼓鼓地站在他跟前。

“杨伊然,你少造杀孽!这周围的鬼都在哭!”宋修然撞了人,转身拦在杨伊然面前,显得既怕又怒,“不许再对我师兄那样对付别人!”

“战场只有生死、没有对错,你这个中立懂什么?!”杨伊然斜睨一眼宋修然的包子脸,气急败坏地横剑当出,看清来人又生生收住,“呵,差点忘了,方士之门还有债未清,不愧是好‘师弟’啊。”

“就……就算你也是我‘师兄’,我……我……”宋修然越说越怕,站得直发抖。

杨伊然执剑却未挥剑,那闪着幽光的琴中剑给人缴了,纵使满心不甘,也不得不撤回去、重将流光青玉的琴抱在怀里。

“杨副使,我已差人报信,你可做好面对的准备了?”娜如点了个刺客现身,收了染血的弯刀站到长歌面前。

杨伊然面色大变,未及再动,彼时晴好的空中忽然燃起了浩气的信令,长空一曲纵横山色,韩宇芳带人自激流坞而下、迅速占据了浅滩,看到杨伊然后忽然愣住。

“原来如此。”杨伊然四顾后忽然大笑,当即不再恋战,不等韩宇芳下令围剿,已抱琴转身入山,远远扔下话来,“等我回到白龙口与萧督军汇合,定择日来战!”

“你没这个机会!”叶榕得了援助,即刻从包围里脱身,想也不想就提了剑追上。

韩宇芳收拢琴声,站了许久都没有再动,直到杨伊然离去的青色身影在水天一色里化成了一抹淡雅如素的灰白,她才神色一敛纵身跟上去:“叶榕,你回去!”

恶人一撤,最先来的浩气便跟着叶榕紧追不舍,就连明教也翻着身不见了踪影,宋修然早就吓得脸色煞白,直到这时才狠狠松了口气,忙转身心惊胆战地穿过浩气援兵与刺客的打斗场去找何袅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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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教严格来说属于第三阵营,刺客信条你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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