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孝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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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羊】寤寐笙歌(01)

《水月无间》的主cp花羊番外之二

河蟹河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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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洛阳于上元二年春光复,宝应之乱渐息,即便藩镇蠢蠢欲动、陇右岌岌可危,长安却自此太平了两年。

是年立秋刚过、暑气正盛,曾在昆仑的李远造访长安后,花无间也偕同秦月之离开、紧跟着去江淮。两人因酷暑一路缓行倒也轻松惬意,渡江之后暑气渐退,刚见着七月流火时才到江南东道。

日头正毒,蝉声大作,花无间不急着赶路,便拉着秦月之在树荫下的面馆里暂歇,此时着了轻便的衣衫、微微束发,使着筷子在面碗里微动,比起近处的几桌猛扇风擦汗的,显得尤为舒心惬意。

秦月之倒有些为难,已挨着江宁郡,天气没长安那么难耐却闷得很,稍动一下便是一身汗,他耐寒却不顶热,当年徘徊在江淮等地寻人,没少吃炎夏的苦头,现在看着一身洁白干净,实则内衫都湿哒哒黏在一块儿、难受得很。

“不合胃口?”花无间见他盯着面碗很久都没有动筷子,再瞄到他热腾腾的脖颈便了然于心,伸手过去,“太热了么?”

秦月之一把按住他意欲松他领口的微凉手指,不动声色地推开:“莫要开我玩笑。”

“我幼时在青岩呆太久,后来又亏着气血,穿多少都不热,你又何苦为难自己?这儿乡野民间,你随便一点无妨。”花无间瞅见他发红的耳根轻笑一声,倒也不继续,而是瞥了眼他身后。

秦月之看过去,只见有田间劳作的人卷着裤腿衣袖、敞着衣襟吃得热气腾腾,再看花无间那清凉无汗、好整以暇的样子,只得摇头叹息:“人各有不同,学不来的。”

他说罢低头,却发现自己的面给换了,原来清汤上飘着碧绿葱花全都不翼而飞。

“暑气大,吃这些伤元气。”花无间没等他开口便给他寻了个由头,从袖子里摸出个小罐子打开、往他面碗里滴了那么两三滴。

顿时香气四溢、勾人食欲,不仅桌旁角落的小乞丐咽了咽口水,连面馆的伙计都特地来张望两眼。

“这是什么?”秦月之闻着鲜香,瞪着面汤上飘着的棕色油花实在猜不出。

“在长安下雨的那几天采的。”花无间支在木桌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茶,对上他探究的眼神,“可食用的菌类难得露头,还使不得铁器,要用竹签一个个挖出来,熬了油需放上一放才好。”

秦月之听他这么一说,猛然想起那几日,顿时有些闷闷的。

那时花无间刚巧出门,叶岚来访自然没遇着万花,放下信函信物就找看家的道长比剑,道是昆仑交过手并未尽兴。秦月之谢他赠剑之举,也不便推辞,拔剑打算点到为止。岂料叶岚的剑招既狠又灵活还经验十足,换作旁人应付一二十下便已力竭,亏得秦月之剑技精湛、应战无数,两人过了上百招方休。

花无间抱着一篮子菌菇回来,没见到叶岚的人影,却是看到个稍挫伤了内力、打坐休养的秦月之,大惊之下问了缘由,当即拍了桌子还摔了手边的瓷杯。

秦月之从未见他发怒,至少从没对自己凶过,眼见着花无间气急败坏给自己疗伤,末了还修书一封让人十万火急送去杭州给李远,形神皆是冒火的样子,就估摸着他气自己与人过招,往后不仅白日不敢同他说话,夜晚就寝也睡得规矩。

花无间倒当真生气,莫说李远来之前这十几天都阴沉着脸,李远登门才坐下、好奇地看了身边的秦月之一眼,花无间抬手就扔了他一脸书信。

秦月之与李远在昆仑只远远见过,前者依稀记了个模样,后者走个流程只寒暄客套那么几句、连印象都忘了。亏得李远是好脾气,千里迢迢烈日当头来长安半句怨言都无,给花无间拿叶岚作威胁、呛得完全不敢与秦月之搭话,拿了书信就一万个感谢奔回西湖去了。

花无间找人出了气,这才作罢,见秦月之仍是不言不语、不敢惹他生气的模样,才说他没有生他的气、让他宽心。

秦月之向来信他,听他这么说便未再多问缘由,何况花无间温言软语回到了唇边,轻言浅笑一番便比日光夺目,他也难再计较。

往后一路向东南行进,花无间时不时发个呆、或者突然不说话还是时有发生,他看在眼里,却始终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不喜欢就走罢?我们去找家汤饼店。”花无间看他发呆,拉着他就要站起。

秦月之回过神,忙摇头:“没有不喜欢……倒是见你不动。”

花无间坐了回去,朝他无奈地皱眉:“这么烫,不吃。”

秦月之轻咳了一声,笑着叹了口气,筷子一动还没吃几口,面馆却来了群大汉。

只见几个五大三粗的人踢翻了凉棚的水缸、推倒了门口吃饼的小乞丐,吵吵嚷嚷揪着伙计就要收租。面馆里的客人见状不妙,散的散逃的逃,却都给拦下来、押回去坐着。

“别动。”花无间见秦月之已搭上剑柄,忙拉了他的袖子朝他轻声,“要动也是我来。”

秦月之听他劝阻,又改为握筷,在几个流氓的粗声与伙计的求饶声、还有客人担惊受怕地交头接耳中,同花无间一道事不关己地坐着,还慢条斯理的将面吃了。

“就这么点?换成是胡人,你还敢不敢给这么点?”收租的流氓得了钱袋仍不满足,扬言要将面馆砸了,“要不是爷几个打仗时候赶跑胡人,还轮得到你们开面馆?”

花无间啜饮一口粗茶,轻巧地将杯子放下,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凑近秦月之,小声说:“我怎么不记得,天策府的编内有这等人?莫不是那几个将军谁瞎了?即便是有,叛军也未曾渡江南下,兵痞在此横行也说不通。”

他说的极轻,耳力极佳的秦月之却听了个明白,转而警惕地朝那些匪类看了一眼。

“你们嘀嘀咕咕说什么?!”本来看到他们装束样貌就知道两人不好惹,可瞅到道长那冷淡又戒备的目光,带头的大个流氓站不住了,走过去狠狠拍了他面前的桌子,震得碗盏碰出了声响,冲着花无间那看上去不懂拳脚的斯文样貌,唾沫横飞,“给老子再说一遍!”

秦月之不动声色取下剑,仍安静平和的脸上稍有阴沉,可拇指一推让剑锋露出一寸,霜雪似的冷光乍现,就将人慑得不敢动弹。

流氓一愣,咽了咽口水,霎时就缩了:“算你们走运,爷几个还要赶去办差,走!”

他大手一挥,几个人便互相推搡着意欲撤退,也不知是谁趁乱动手,只听见一个瘦的一声嚎,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紧接着又给揍了很多拳,飞出面馆外头、面朝下摔出一捧灰,没等他爬起来,周围的几个流氓也接二连三哀嚎着摔下去。

“还我钱!”掌柜的一看有人帮,带着伙计就抄了家伙上,和那帮趁火打劫的大汉扭打在一块儿。围观的客人跑了大半,也有曾吃过亏、在心里恨的,冲上去加入了拳脚相向的尘土飞扬里。

不一会儿,几个流氓就扔下钱袋连滚带爬地溜了。

秦月之撤了剑,花无间也无心再坐,两人不等面馆重新安顿就起身,路过门口的时候,穿着灯笼裤的小乞丐还在抹着脸、吹着饼。

花无间看了她几眼,忽然站住,转身唤了掌柜来、往他手里扔了几个铜钱:“再来碗面给她。”说着又摸出方才的罐子、往小乞丐手里一塞,拉起秦月之就走。

秦月之不明所以,走出很远才问:“你认识那孩子?”

“不认识。”花无间回答地干脆,“不过方才那些拳脚都是她打的,看身手应是丐帮弟子。没想到素来太平的江淮,也有这等横行的恶匪,惹了丐帮弟子,他们也有的受。”

“就当替我们出手。”秦月之心领神会,攥着他的手紧了紧,“身为门派中人,互相照应也是应该。”

不料,花无间听罢却面露惆怅:“人各有命,可我要是有这样的女儿,万不想她入君山学拳脚还混市井。”

“女……她是个姑娘?”秦月之猛然听出问题,想起小乞丐那瘦瘦小小、缠着绷带的短发样,不敢置信地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骨骼是女孩子。”花无间一本正经地回答,“脸骨、身骨都是,年龄虽小还未长成,但男女有别,还是容易区分。”

他认真起来换了个人似的严肃样子,秦月之就算听不懂,看他的目光也闪闪发亮,被他牵着手,心里无比踏实,也未在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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