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孝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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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羊】续断(66)

繁花夜未央(九)

江言曾到长安数次,即便隔了年岁与几次战火,灯市还是那个能映出盛世繁华、可无拘无束肆意狂欢的希望之所,而哪里扎花灯别致、哪家汤饼好吃他几乎了如指掌,每每停下都能购得好物。

沐辰风纵然儿时期待这种场面,眼下这般趴在人身上逛天街还是会不自然,尤其是拿着孩子们喜欢的面具和糖人更是觉得烫手。好在月色朦胧灯火陆离,在这里谁也认不出谁,呼出的白雾后是另一个欢闹祥和的世界,让他光看着就觉得美好如斯。

江言觉他神情松懈着埋头不语,不禁偏过头问:“怎么?逛累了?”

“没有。”背人的人倒替他担心,沐辰风无奈地轻声回他,靠在他肩上晃了晃脑袋,举起燃尽的烟火棒到他鼻尖前摇了摇,“你可歇一下了。”

“说的是,咱们找处落脚点罢。”江言虽说着却没将人放下,如此背着他避开汹涌人流,沿着曲江河岸一路走回了最初的巷子。

那酒楼客舍本就是观景最佳地,绕回来再看,可将方才流连过的地方尽收眼底,只是原本冷清的窄巷早就人满为患,一眼望去几乎找不到落脚地,尤其是摆着大烟花座的亲水平台更是人头躜动。

江言有些遗憾地将人贴墙放下,又信手抓过他的腕带到跟前:“人多,不要走丢了。”说着便自然而然揽过他肩头。

岸边嬉笑的声音愈大,其中不乏窃窃私语的交谈声,沐辰风靠着江言玉立温凉的胸膛,等了许久也不见他说话,便道:“如此人山人海,可还会有暗袭?”

“暗袭?”江言笑着回他,“后来的那些刺客都闻风撤走,没有增援了。”

沐辰风只在他深邃的眼眸里瞧见些不屑,不禁再问:“你如何得知?”

“今夜才到魂墟的鬼说的。”江言答得无比顺畅,又补了一句,“早知不让人收拾那些东瀛人了,这可少了不少乐趣。”

沐辰风顿了顿,无声地叹息一声,挨着垂发的面颊轻轻蹭了蹭他被捂热的颈窝,而后朝他低语:“江言,他们既要归国,恐会先聚一聚,务必要当心。”

“说得是,算上聚灵球的账,往来相关之人都有麻烦了。过完元夕,只怕唐廷会多呈上去几本无风起浪的奏折,那些正经遣唐使又该急坏了。”江言说得轻描淡写,似乎这事情再严重都可轻易化解、不值一提,相反却仔细地将他起皱的披风重新抚平系好,慢悠悠地道,“夜里风大。”

沐辰风抬头,只见他神色淡淡又不失温和地与他面对而站,悬灯高挂染上他一头垂发红如花火,彼世的喧嚣纷乱都被阻隔在他凝了水气的肩头银线后。

人们笑着挤着,爆发出一阵欢呼,那备了多时的莲花灯座被点燃,翠蓝的光柱升空再漫天炸开朵朵烟花,又化作牡丹色的如雨星光照得天河如瀑、夜如白昼,。

江言微笑着看他,拂开他额角的垂发,低头轻吻他微凉的唇,沐辰风则仰面加深他试探性的吻,下一瞬两人便唇齿纠缠深吻在了一块儿。

欢腾热闹的人海花火近在咫尺,万花羽睫低垂,探入披风环上他的腰,又将人抵在墙上,深入一个长吻直吻得人忘了呼吸与动作。

箍在腰上的手臂愈收愈紧,手掌抚着腰窝、恰到好处地引人轻颤,沐辰风已渐渐听不到声响,与他舌尖相舐着痴缠很快便浑浑噩噩,被撩拨起的名叫欲望的火一点点吞噬了夜露寒凉,只将人灼得难耐。

“辰风……”江言低低地叫他,长吻暂罢已将人摁得筋骨生疼,便有些心疼地退开,用更为蛊惑人的语调在他快要烧起来的耳垂边轻语,“辰风,楼阁观景甚宜,去不去?”

他撑开的黑氅遮蔽了两人紧贴后稍凌乱的衣衫,沐辰风与他泻出星辉的双眸对视片刻,侧过脸恰能在亮眼的烟花里看到堵着的人们上方有;楼阁延伸的露台,不禁微微点头:“嗯。”

这里原是居所下的暗巷,灯影交错颇有朦胧暧昧的味道,沐辰风清冷如玉的面容未沾得半点俗气,眼尾染上的薄薄红晕似点了胭脂般烫人视线,在灯火明灭的刹那颔首可摧毁任何理智。

江言忍不住又吻了过去,揽着对方的腰将人带得双脚离地。

沐辰风已不清楚他是如何在暗巷里寻了门路回的房,也不知自己是何模样、守门人是否神色异样,他只听得临近的楼阁里推杯碰盏、笑语声声,回过神已到了熟悉的露台。

而江言抱着他,推开置物的隔断,在珠帘叮铃声里把他放到铺了锦缎的案上。

灌入的夜风寒冷,室内又炭火初温,万花捧着他的脸引他躬身亲吻,在铺天争艳的烟火里仰面与他贴耳:“沐道长今日与我结缘,我该是温柔些的。”

沐辰风偏过头再去吻他开始发烫的面颊,身体弯成优雅的弧度与他再度亲吻,接着防身的武器被撂下,裹身的披风被扯开,还留着红痕的锁骨肩线从被豁开的领口露出来。

【拉灯】

沐辰风再度醒来又过了不知多少时辰,浑身酸疼无力像是生了一场病,可筋骨里的顺畅之感又无比惬意,身上干干净净的早给换过衣裳,窝在柔软的被衾之下暖意融融。

他便又这么阖眼躺了很久,直到江言将他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冰凉的拇指刮过眉骨,他才不得不张眼,触到他似水温柔的眼神便不自觉地弯了嘴角:“我还不想起来。”

江言听罢笑着俯身在他鬓间落了个微凉的吻,道:“饭菜要凉了。”说着端过碗盏掀开盖。

说是饭菜,其实是精巧的面点与少量的开胃菜,被盛在碗里、码在托盘上,盖子一掀便显出红红绿绿的可人模样。

溢出的诱人香气勾人食欲,腾起的热雾迷人眼,沐辰风叹息一声到底还是坐了起来,接过外裳披了又洗漱干净,说什么都要到桌边吃。

他倒不是真不愿起,只是灯花落尽终有时,如斯美梦不知会不会醒,纵使竹箫已断、江言也再不吹那凄情的曲,城门一开要面对何人何事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是怕了,他未惧过血与死亡,却害怕这是昙花一场,看着无比可笑又无可奈何,深深堕在食髓知味的幸福里根本不愿张眼。

沐辰风有些消沉地动了几筷,只觉食物松软甘甜或鲜香可口,被抚平的饥饿感就此一去不返。

窗外仍是半亮着,只是灯火阑珊、灯市快落,嘈杂不似过往,天气也仍是冷着。

江言又重新生了暖炉,督促他穿戴好,一齐坐在廊上看愈发稀疏的人流。

“辰风,你觉得我们去哪里比较好?”万花望着对岸开合的扇子灯,忽然问道。

“相对安全之所,自然是恶人谷。”沐辰风望着他开口。

“辰风所言极是,只要萧凡不与我死斗,你我都算是安全的。”江言说着却仍是摇头,“但恶人大都独行,即便是那几个熟悉的城主,与我也只是互相利用罢了,万万不适合你去。比如前几日那恶人质库的掌柜,你以为如何?”

沐辰风看他问得饶有兴致,只得摇头。

“他已经是我早前来恶人时的‘旧’弟兄了,否则哪有这么容易?”江言似笑非笑地看他,直望进他闪烁的眼眸里,“很意外?被那般态度对待,在浩气盟大概属于混得不好,在恶人则是常态。谷内名声糟糕、行为放肆还乖张的大有人在。正是因为如此,互相协助才不需要计较交情、尊卑,为了同一个目的出钱出力就是。沐道长你这样守规矩的侠义之士,去了恶人谷可是要被生吞活剥。”

他说着便抬手刮了下他的鼻尖,惹得沐辰风话到嘴边又不得不咽下,沉默半晌才又道:“江言,我并不畏惧他人寻仇,只是你眼下这般……”

他说到一半,万花伸过手指阻在他唇上,笑着摇了摇头:“我知道,可那一言不合就互相吞噬的地方,不合适‘紫宸剑’呢。”

沐辰风眉头微蹙,抬手拂开他的手指,不悦道:“这不过是旁人起的绰号,我从来不想、不愿、不应有这般名号。谁来称呼我都可以,于我也不过是个代号。但江言,你不行,你不可以这么叫我。”

印象里的沐辰风总是冷冷清清得如冰似雪,即便此刻说得愈发激动也未曾有铿锵激昂的表现,但江言见着如此目光灼灼的道长着实愣了下,抬手轻抚上他白皙的下颔,望着他稍有急迫的神色,不敢置信道:“辰风,这还是我头一回瞧见你这般着急辩解的模样。”说着凑到他耳畔压低了声音,又道,“床笫之欢除外。”

“江言?!”沐辰风顿时气恼,按上他肩头的衣纹,面有微赧地道,“我并非在此胡闹情绪。”

“我知道。”江言干脆将人拖进怀里,吻着他凝了寒气的冠边束发,笑道,“这样的你很好,有什么高兴的、不高兴的,都该这么痛痛快快地说出来。这样很好啊,辰风。”

沐辰风本就给他大力抱着动弹不得,闻言霎时安静下来,偏头贴上他染了薰物的碎发,良久不能言语。

这个怀抱他等了太久,这个可以肆意哭泣、轻言喜恶的地方,这个包容接纳、不会舍他不顾的人,这段被他爱着的时光,都等了太久、太久了。

“辰风。”江言拥着他,目光穿过荼蘼夜色里昏昏欲睡的西京灯景,最后落到远山如黛的天际,

“我带你回青岩,去见我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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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晦暗不明、苦痛异常的战时或战后,越是要高高兴兴过年过节,二战时伦敦被空袭时人们还上街大跳交际舞~这是向往美好的人秉承的勇气,是展示不会屈服于残暴的决心,是对侵略的蔑视,所以过节要高兴
道长曾经被束缚成一个听指令、行“正道”的人偶,现在终于被花哥救赎成会哭会笑会表达不满的人,江言这种自我堕落本该腐朽的,也意外被救赎
糖章结束,腻在他俩蜜里的都醒醒

小可爱们不厌其烦的话留个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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