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孝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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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羊】青山不慕(01)

新篇先lof挖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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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长篇,BL,HE

花羊CP:离经万花苏澈苏槐序x剑宗纯阳荀珽荀子卿

苏槐序的医馆藏于青山峡谷,偶尔医人,多时闲云野鹤听一听江湖风声
荀子卿那时候不叫“荀封剑”,现在也没所谓叫什么,逃不出因果便此安

日常为主,填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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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序章

“山,宣也。谓能宣散气、生万物也,有石而高。”

传说山有神灵则生巨木,盘根错节青葱千里。山南、淮南间有群山,常烟雾缭绕而人迹罕至。春秋苍翠,夏日树木繁茂而不得行,冬日山顶覆雪冰冻蔓延,偶见道路藏于石间,或曰通往仙居所在。

 

是日天气晴好,山脚新绿,从覆了残雪的山顶俯瞰,可见山腰处的岩石泛出如灯闪烁的金辉。

有身穿银色软铠的武人拄着长枪上行,摸得陡峭的山道勉强攀登,却碍于石阶的残破崎岖而气喘吁吁。山非极高却险峻无比,纵然山脚暖阳初春,山腰也依然寒风刮骨,到了半途已找不到明显的路,再往上就要手脚并用贴着峭壁走。

这般硬着头皮上山极费体力,来人看着身形魁梧、眉如岳峰,一副果敢英武之态,不过在峭壁旁挪了三五十丈已热汗滚滚,靠在几乎直立的巨石旁望一眼苍翠覆雪的山顶,舔一舔干裂的嘴角,多少露出疑虑的神色。

山林深幽人迹罕至,越往山顶去越是苍凉,仙居的传言多半是假的,那杏林退隐的大夫、人称“鬼医圣手”的万花苏槐序倒极有可能住在这里。可是茫茫山岳只能寻得一小段路,不知何处才是他要找的青庐。即便找到了,有没有人在、是否是那人还不一定,能不能求得他出手更是不得而知。

苏槐序避世隐居,不见生人,不医不合眼缘之人。

军爷不过些许焦心,扔摸着石头企图找蛛丝马迹,不料阵风卷过声势忽大,只听得枪杆一声闷响便敲在了山石上。

冻土微松,军爷接了把滚落的石土瞳孔骤缩,果然片刻的寂静后有巨响,峭壁巨石开始塌陷,整座山林都回荡着隆隆之音。

向上看不到路,向下难以寻得安全落脚的地方,军爷心一横,干脆攥紧长枪直接插进了石旁的石缝里,脚踩的地方立刻塌空,劈头盖脸的石块砸下来,他怀里抱着的红缨头盔被敲得直接脱手滚落。

枪杆已被压弯,险情危急,可气力耗尽勉强轻功说不定摔更惨,军爷悬在边上紧贴石壁,躲着落石不敢轻举妄动又飞速观察四周思量对策,冷不防在土石崩落的声音里听到些踏步的声音。

从军之人耳力极佳,但身处这种地方难免以为听错。军爷晃了晃神,却将那稳健的步履之声听得更为分明,不过愣了一瞬,便有人捉住他软甲的后领将他整个人当空提起,连带那紧紧扎进石缝的长枪也给那点足踏步的刹那巧劲一块儿腾空拎走。

银线流云的白色衣袖刹那遮蔽视线,在日晖下甩出一道光弧。来人纵上悬崖如履平地,凌空踏石每一点足都踩得稳当,几经转身似有北斗相随,翻身落地便已到了山头将他松了开去,又白袍卷雪转身即坠。

风姿傲仙骨,展翼化鹤归。

军爷未见得那人容貌,半是惊魂未定半是恍若遇了仙家,拄着枪站在那里发愣,片刻后听得落脚之声,再抬头那方才救自己的人已站到跟前、将那落下山崖被摔出坑的头盔抛给自己。

那白衣人戴了高冠、着了道袍,两鬓垂发不见散乱,衣袖飘然未曾沾灰,面容白皙清隽,细眉深目、卓然而立,唇角染了丝安静的淡笑,生得一派云淡风轻。他看着年纪不过弱冠,视线却出奇平和,抬眼看他时,眼底似落了星光、折出银泉透亮。

军爷盯了他许久仍没有动,这回倒不是怀疑此人是否神仙,恰恰是因为这张脸他认得,背后那把剑柄镶玉的青峰似乎也没换,名字梗在喉头打了几个转却没能吐出来,张口只道:

“你……你是……”

“李将军若是来找苏槐序的,便随我来。”道长开门见山直呼姓氏,语声平和清淡似全然不在意他的震惊,路过风尘仆仆又流汗狼狈的军爷给他引路。

军爷愣了愣,抬脚便追。

 

断崖寒风呼号,崖上乱石林立倒还能落脚。两人走了许久,日头升得有点高,待不紧不慢弯过几处山壁后忽得一片青翠,过了遮蔽的那段树林,草丛里的路便显现出来,一块块归整锉平的石头铺在松软的沙地上,一路延伸到绿叶遮蔽的山间去。便有泉水淙淙声由远及近传来,道长步子轻快领他过去,斑驳投下的日影后似有屋舍人烟,令狐疑跟着的军爷着实吃惊不小。

柳暗花明,藏木于林,道长脚步一顿让开路,此处青庐依山而建、傍于池边,简单几处居舍修得别致有序,青烟伴着药香从屋后腾起,有山泉流瀑自山巅坠落,在日光下衬出一道虹,走近院落的木栏可觉得明显有别于断崖寒冷的春暖如稠。

军爷尚处变有惊,进了院门未及开口询问,忽然紧闭的木门洞开,伴随一声痛呼,有人影从屋子里飞出来、直直地落到他脚边扬起尘土。接着走出个身形颀长的黑袍青年,杏眼如墨眉似柳叶,长发如瀑草草地扎在背后,倚在门旁笑得春风和煦:

“子卿,你回来了?”那人面庞温雅和美,吐字琅琅如玉,目光略过军爷只看着一旁的道长,“你来得正好,快出个主意,这人是废了扔下去,还是杀了扔下去?”

那人明明笑颜雅雅,吐出的字句倒冰冷残酷,站在边上的道长略一皱眉,继而无奈地弯了弯嘴角:“他犯了何事?”

“求药。”万花挑眉,答得天经地义。

“可是无礼?”

“求药就是无礼。”

“……如此。”道长点头,寥寥数言竟是听了个明白透彻。

军爷听他们一问一答,揣着的期望渐凉。

苏槐序的“鬼医”名号由来已久,皆因他医术精湛工于外伤,太素九针使得出神入化,多年辗转各地行医,上至漠北下过江淮,就连苗地也有他的足迹。苏万花所到之处医人无数又甚少收受财物,得过恩惠的人口口皆传,说他有起死回生的手法,好比入鬼道将魂魄拖回医活那般神奇。

而后战乱多年,苏槐序于乱世战末——长安拉锯时算起已失踪数载,江湖寻不到他的足迹,青岩不知他的行踪,线索只剩捕风捉影的山间青庐,和偶尔得见的救命良药流于黑市。一来二去,倒有“淮南山左出壶公,丹方为引死复生”的、近乎编纂的传言。据说苏槐序就在这片山间,可他性情大变,寻到了也多半不医。

纵然是编纂,只要起死回生,假的也有人趋之若鹜、试上一试,谓不医者,千金惘然,故明抢的不在少数。

军爷有道长引路在先,这万花虽瞧不出年纪言谈举止倒合了七八分,地上躺着的也正是来求医问药的,若真是苏槐序,那就是他的希望,他怎么都需开口求上一求。

不料军爷才咳了一嗓子企图引起注意,摔地上半天没能动弹的人终于挣扎着爬起来,先他一步冲到人跟前:“敬酒不吃吃罚酒!”骂了一句眼露凶光,从背后掏出佩刀,直抵万花的咽喉。

那人扎着头巾身材魁梧,要登此山必也是身怀武艺,军爷神色一凛,却见万花暖笑不减分毫,再看立着的道长似乎也无动于衷,当即放心了不少。

可那人竟非单独前来,出手的时远远的树后竟一并窜出几个同伴,打扮与那人类似,皆攥着明晃晃的长刀围过来。

“人手和打探想必花了你买主不少银子。”万花岿然不动,任由大刀架到脖子上,这才慢条斯理地整理起层叠的袖子,边道,“可是,你确定你杀得了我?”

“方才由得你先手,眼下若不将起死回生的灵丹交出来,我就让你人头落地。”那人凶神恶煞地道,听见同伴上前,当即改了主意,“或者先让你的同伴送命,如何?”

“你?”万花抬眸,目露轻蔑,“当真么?”

“不如试试?”来人心狠,话才出口,身后训练有素的劫匪同伴便围了过来,不仅拦住了道长,也一并隔开了军爷。

道长透过几人的空隙、隔着院落朝万花看了一眼,又朝军爷的方向摇了摇头。

脖子上的刀刃一动,削下一绺长发散落于地,万花唇边的笑意终于褪去,杏眼冷下来盯着人看,眼底森然得令人心底发怵,即便身处劣势,仍是道:“那便试试?”

来人既有雇主本不想闹太难看,一切以取得丹药为上,谁知医者态度出奇强硬摆明不想和谈。他发狠地挥了下手,身后的同伴便一拥而上,似乎早摸透了道长的情况,头一个挨着那雪白袍子的人轻而易举地按住纯阳的肩、先手将他使剑的手臂扣到背后。

道长神色从容,被掣肘不过微露诧异,见那刀刃当头劈下,忽探过左手拔出佩剑,趁被顺势摁倒的空隙点刺而出,又反手一剑贯穿了擒拿者的肩,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待他纵云脱身重新站定,那柄剑又被交到了右手,将挥来的另一把刀击退。

生变不过刹那,万花果断出手定了眼前人的身形,周身几个大穴拍过,他便转身而退,落地刚巧与道长背靠着立到一处,偏头问道:

“子卿,这人你认识?”

“早前在村落遇见。”道长回他,握剑的手指不自然地在剑柄上挪了半寸,“我在用膳。”

万花听罢摇头,望着被定之人的背脊笑出声:“那小店可有新菜式?”

“不好吃。”道长答得干脆。

两人不顾刀剑晃眼,简短交流竟是闲聊,军爷听得眉头紧皱,手里的长枪一甩竟甩出一股极强的力道,头盔高抛的同时横枪将挡着自己的人扫落在地,银尖一转直冲背靠的两人那处去,待那抛出弧线的头盔重新落回怀里已解决了一个人。

看似灰头土脸、盔甲脏得看不出徽记的小兵士居然武艺卓绝,院中形势霎时逆转,被定之人解了穴道不敢耽搁,当即翻身上前参战。

对方有备而来,减员仍不好对付。道长的剑适时穿插进去,冰剑囚龙困了所有人的脚步,万花当即抽出袖子里的笔相助,点穴截脉游刃有余,偏让退出战圈的人暂不能同时近身。军爷既然出手就指着速战速决,一手分山之劲使了十之八九的的威力,道长出剑则算不得全力,偶尔换手执剑点到为止。

一番打斗算不得轻松,却也不至辛苦,不多时院里横七竖八躺倒一地人、全给封了筋脉动弹不得,淙淙流水声才复清晰。

道长毫发无伤、气定神闲擦着剑,白布所到之处仔仔细细一点点抛至无暇。万花则无奈地将那些从此口不能言、手脚不便的人着手处理,将其拖出青庐后很快折返,多半是真的把人扔下去了。

军爷喘着气坐上屋边藤椅,十分疲惫地看着两人。

方才他受到照拂甚少,万花一门心思护着纯阳,似乎道长每每踏的步子都已铺就平坦,当真让他衣袖都没少一片,不仅如此战后还气海充盈、经脉顺畅,犹如从未损耗那般精神饱满。

爬山本就累,打完更是狼狈,军爷瘫在椅子上动弹不得,这才看清院门另一个方向早有杂乱的脚步。

上山原来有别的路,他能从悬崖摸到这里果真还是走运的。

军爷边歇息边自嘲,枪杆拄在地下碾出一个圆坑,不觉抬头万花已擦着手站到他跟前,长发垂垂遮去了斜阳的光亮。

“你来求药?”万花冲他笑得温煦,开口是初见时的随和。

军爷这便直挺挺站起来,琢磨着自己会被杀了扔下山还是被废了扔下山,干脆心一横抱拳道:“在下是来求医的,听闻苏大夫妙手回春,不求起死回生,只求下山医我一位伤重的朋友。”他顿了顿,又道,“想来,我与那些匪徒并无不同,愿舍此命给苏大夫,但求苏先生医者仁心、大发慈悲。”

万花轻笑,对他的筹码不以为然,对自己的身份也并不否认。

“李昀承李将军。”道长听他不惜抵命,忙收剑上前朝他抱拳,“别来无恙。”

“荀道长。”军爷登时松了口气,这才把咬了多时的那个姓念出来。

纯阳道长姓荀字子卿,乃纯阳金虚门下剑宗弟子,曾于战乱时与李昀承同驻一个军营,为人爽朗果断,剑技出类拔萃而好杀敌除恶,剑下亡魂数不胜数,知者皆谓其青锋既出不留妖魔。

他们不熟,却也因彼此名声算是相识,邺城之战后分道扬镳,一个南下一个西进断了联系。李昀承再次听到荀子卿的消息,是东京两度光复后传来战时荀道长遇伏、重伤失踪的噩耗。

然,一年后荀子卿重回西京,衣着简朴沉默寡言,看着并无大碍,双手奉书递交辞呈,自此封剑再不杀人,一去再无消息。

荀子卿荀封剑如今出现在深山青庐,除魔之剑威力全无,身边站着的,居然是差不多同时销声匿迹的“鬼医”——苏槐序。

纵然荀道长没有恶意,万花却令李昀承捉摸不透,后者瞧他的目光似有不悦,上前一步隔在中间,复笑道:“李将军既与子卿相识,应知道我的脾气规矩。”

李昀承神色一凛,抱拳郑重道:“先生千金不医,除自身性命与力所能及之事,在下别无可付……”

“千金。”苏槐序并指晃着打断他,笑容忽生灿烂,“千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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